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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龙吟 癸巳除夕前二日文怀沙过访寓庐,欢然赋赠一九五四年 现当代 · 龙榆生
 押词韵第三部
矫如云鹤来翔,情知海内存知己。
汪叔度,澄波千顷,渺无涯涘。
词派西江(君为文芸阁先生族裔。),骚心楚泽(君曾意译屈子诸赋为今语。),暗惊身世。
羡乌尤法乳(君为郭鼎堂先生弟子,郭四川嘉定人。),辩才天纵,看拔戟,异军起。

把手欢然一笑,溯宗风、我闻如是。
醒人言论,照人肝胆,感深气类。
继往开来,扬清激浊,吾曹有事。
愿执鞭以俟,从君驰骋,树文坛帜。
竹枝词 其五十七 王凤喈韵六十首 清 · 钱大昕
 押庚韵 出处:潜研堂诗集卷二
草冷烟清一望平,钱门塘上掩柴荆。
篝镫细细鸣梭急,好和疏篱促织声钱门塘市出布)
重修琴川志序 南宋 · 褚中
 出处:全宋文卷八○九○、《重修琴川志》卷首、康熙《常熟县志》附录、《海虞文徵》卷二、《皕宋楼藏书志》卷三二
郡有志,邑亦有志。
志非史也,所以述史而备记也。
圣人之于史,亦惟述而不作,况邑志乎?
琴川旧志荒落,丙辰庆元孙应时修饰之。
更八政,庚午嘉定叶凯始取而广其传。
时久人殊,事多阙且轶,览者病焉,于是叙县以表之。
有邑此有长,有长此有丞,下于丞曰簿尉、酒税,是为县官
镇有监,寨有巡,各庀乃职,以赞其长,故次之以叙官。
邑于虞山阳乡招真,行山之南境,则之秩报,而西迤兴福,行山之北境,则之宣化,而北山县之镇也,故次之以叙山。
县有海嵎,南沙常熟之异名,又别曰琴川,其义盖内取七港,外取五浦,要亦专指水为言,而沟洫之利以之,江海之防以之,故次之以叙水。
邑为沮洳之区,田畴衍沃,而病于经界之久坏。
端平始釐正之,亩步既正,赋役向平,故次之以叙田。
中兴重在江防,禁旅舟师,云屯许水,近又增福山新军,而县之弓兵寨兵,亦所不可废,故次之以兵。
山川盖灵秀所蓄也,虞山瑰奇,琴川清澈,其钟而生之者,亦必有异矣,故次之以叙人。
人固有之,物亦宜然,土地所出,风气所宜,殆不一种,故次之以叙物。
内之道宫梵宇,槩见述县之目,其以灵异著于乡都间,古迹颇可覆,而邑人奉西方教者尤夥,故次之以叙祠。
若夫断碑仆碣之仅存,新珉近琬之方揭,栖墨于垣,涂粉于柎,亦足为千古之證也,故以叙文终焉。
博学宏辞科、迪功郎、新浙西安抚司准备差遣褚中撰。
论全蜀六策疏 南宋 · 牟子才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七○四、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一○○、《宋史》卷四一一《牟子才传》、《右编》卷二二、《宋代蜀文辑存》卷八七
臣闻蜀犹一大棋枰也。
论蜀于今日将有垂亡之形,则救蜀于今日,当有急切之著。
亡形具而无急著以救之,则亦亡而已矣。
蜀与吴,相为存亡者也,蜀亡,吴亦岂能独存?
亡形已具,其可坐视,无一著以活之乎?
且汉中前瞰米仓,后蔽石穴,左接华阳黑水之壤,右通阴平秦陇之墟,黄权以为蜀之股肱,杨洪以为之咽喉,四岳三涂,皆不及也。
今为敌所据,则亡形成而人束手矣。
益昌之南,陆走剑而外,东、西川在焉。
水走阆、果而去,适夔峡焉。
西则趣文、龙二州,东则会集、壁诸郡,而乌龙、桔柏又在其前。
欧阳詹以为九州之险,司马光以为秦、蜀之冲,四会五达,不可失也。
今为汪雏所城,则亡形具而人寒心矣。
夫有垂亡之形而未至于遽亡,有欲绝之势而未至于遽绝,万一遇急著焉,则亡可存,绝可续,蜀尚可为也,安可以为遂亡而委之于不可救欤?
然尝审观时机,斟量局势而得其说焉。
一曰补军籍之阙。
蜀口右护军曲端、吴玠、关师古之徒关西部曲也,旧以十万人为额。
休兵后,有名籍者犹九万七千馀人。
安丙帅蜀,以钱粮数狭,沙汰为八万人。
后来事力不及,节减七万人,通忠义之数,犹为十四万人。
丙申以来,逃亡死损,所馀无几。
今以所闻参之,兴戎司见管四千六百馀人,沔戎司仅及三千人,金戎司不及千人,利戎司约七八千人。
此四戎司见管之数也。
此外有嘉定安抚司所管庆定精锐两军,及增戍之军,共五千馀人;
利、阆、剑诸头目所部或三四百人,或五六百人;
帅司之军不及千人;
巴州所管武进军,今止有二千馀人;
得汉堡所部三百馀人;
制司帐下安西保定、飞捷、先锋等共一万四千馀人;
帅司不及千人。
总而计之,不满五万人之数。
今四蜀田亩尽入军屯,制总科名悉归大阃,商贾百货尽笼于官,十年之内,乃不能增添一兵以补旧额,真可痛恨。
往事已矣,失今不图,阙短呈露,愈见衰飒不振,非所以壮吾军也。
议者以为当招集新兵三万人,朝夕训练,以为进屯之备。
且慰安田、杨二家,岁以其兵来助,亦可大张军声,或可背城借一以却敌骑。
如此则蜀尚可为。
若惮劳惜费,虑不及此,敌必乘虚攻吾之瑕,则备多力分,莫能制其死命。
不出三年,蜀之命脉绝矣。
二曰籍义勇之士。
四蜀近边剑、阆、巴、达,次边惟渠、蓬六郡,租赋所入无几。
议者谓莫若举此六郡之民,依向来梁、洋义士法,照逐户税籍高下,或一丁,或两丁,以至三丁,料拣为兵,却与尽蠲输。
或每丁与免家业钱三百缗,令其自办衣装,自置军器
每十人为一甲,五甲为一队,五队置一副将,十队置一正将,逐县置一部辖,州置一总辖,以统之。
每岁春秋教阅,至防秋,则团结于逐郡城中,就令守禦不测,听制司调遣。
其如钱粮,遇守戍则始与支给,至放散则仍令耕以自养。
如此则平时无养兵之费,而缓急有制敌之用。
如闻米仓之南,地名三会,去岁敌兵来侵,不循常道,惟于此处会合诸兵,分入它路,一屯向利,一屯向巴、蓬,一屯向渠、广。
以为当起六郡已籍之民,聚为一大屯,坚守此地,以扼敌冲,使先人有夺人之心,则蜀尚可为。
若迟疑不发,敌复重寻旧路,会兵于此,不惟六郡生灵俱屠,而为蜀之大计转见谬误。
不出三年,蜀之命脉绝矣。
三曰壮分屯之势。
敌据汉中,去岁出兵,乃越米仓以南。
臣以创议,欲调六郡义士,分屯三会以却之,盖欲阻其越险之谋也。
今敌又城利,则剑、阆乃其切邻,岂可略无蔽障哉?
议者以剑门天险,实为户枢。
昔守三关,无所事此。
今既退守,险实可因。
莫若分三戎之兵,并三小屯之卒,令及万人,阻关为固,而遴选智勇之将,申出军实而训其不齐,以遏敌骑突入西川之路。
大获一堡,形势虽斗险,然规模窄狭,不当要冲,止可以作家计,不可以禦敌兵。
莫若于阆州境内踏逐一险要去处,大为城筑,约可安万人,与大获犬牙相制。
分调诸戎之屯,益以新募之卒,令及万人,阻山为固,而遴选骁骑之将,昼夜阅习,以遏敌骑出葭萌之冲。
兵法又云:「兵及万人之屯,而后敌不敢过」。
今若依数招募,创为东西二屯,以相掎角,如连栖之鸡,彼触则此应;
常山之蛇,首击则尾应,使敌之后骑进不得抵巇于前,退不能袭击于后,蜀尚可为。
若以无兵为解,使敌用此计,城利之外,又进此屯,不出三年,蜀之命脉绝矣。
四曰奋挠击之威。
敌进七百里而城利,岂曰无谋?
虽上下以运道艰涩为说,然敌日课诸军,人打三升粮,以备日食。
而利以西白水一带,又皆平畴,若种麦以待其熟而漕以小舟,岂忧乏粮?
议者以为当及粮道未通之时,与二麦未熟之际,常出游兵,以扰击之,困其事力,绝其命脉,然后徐起而图之。
此计之最善者。
挠击之地,各有方所
阆中者,当于葭萌、青山、木瓜等处挠之。
剑门者,当于白水阴平、阶、文等处挠之。
伺其怠而为攻劫之图,乘其机而行掩袭之策,使取粮之兵不得越足于吾地,而耕耨之夫不得施功于彼土,旷日持久,情见势屈,遂可为我镃基。
如此蜀尚可为,若置之度外,敌反用此计,出没于剑、阆之间,钞掠困我,不出三年,蜀之命脉绝矣。
五曰固根本之地。
敌自丙申以来,惟知嗜杀以逞威,逃难之民值者辄死,父母妻子骈首就戮,膏血原野,可谓惨矣。
幸而窜伏得免,深山穷谷间有存者,而孑遗之民生意一发。
况十许年来,田亩之利尽归军屯,而科籴军需之苦,反甚于有田时也。
盐酒之利并归制司,而过数增榷之害,反甚于无事时也。
以至黎、雅番货,彰明乌附,施、黔板木,尽入私橐,而商旅失业,怨声载道,则又人所不忍闻也。
既不能芘其死,又以戕其生,彼方计出无聊,而敌骑突入,不杀之令甫下,诱饵之术甫施,凡民无知,苟逃性命,有不获已,相率去之,计其数不下二三百万人。
由是南亩空虚,种类断绝。
虽间有脱身来归之人,又皆室闾不存,人牛俱丧,虽欲自活,其道无由。
今制臣初至,规模一新。
若能精选县令,专以招集耕农课其殿最,户口增多者爵之,数仅及中者赏之,视旧有亏者罚之,布宣德意,劳来还安,分以未垦田畴,给以牛犁种子,且将目前一切无艺之征、诸处科籴之扰、分司妄作之弊、武臣摄官之害悉皆蠲除,使离散之雁复安于中泽,逃潜之鱼复止于深渊,喘息小定,必能为国耕种,为国输利,为国贸易,相与效死弗去,则蜀尚可为。
若不知爱惜,敌用故智,尽嗾遗黎以去,不出三年,蜀之命脉绝矣。
六曰严三城之守。
重庆为保蜀之根本,嘉定镇西之根本,夔门为蔽吴之根本。
得人焉而守,则金城汤池,其势巩固。
万一有一守关者异志,虽使忠臣义士固守其土,亦不能正其行路买门之奸。
此计若遂,守将为其所得,军民为其所屠,如辛卯西和辛丑成都者有之矣。
今三城鼎立,守备固严,尤当以腹心之士分守三城之门。
议者谓关表土豪散居四方,若能温言说谕,厚募招来,官其头目之人,示以功赏之信,彼必欣然乐为吾用。
然相道里之远近而分拨之,其在西州者就令居嘉城,其在东城者就令居渝城,其在峡外者就令居夔城,假以屋庐,听其营运。
比及之际,专令各守城门。
山西之人负势尚义,必能感激思奋,相与固守。
彼爱惜人家,自为谋计,必能尽其死力,相与固守。
一举两利,此为至谋。
若弃而不用,敌骑薄城,必行重赂以买门。
不待三年,蜀之命脉绝矣。
臣区区愚忠,去秋直前,尝于贴黄力言韩宣虽守夔,张实虽守渝,俞兴虽守汉嘉,而防遏当在上流。
又谓利、阆之间,当置一大屯,是时敌未有城利之事也。
若听臣言,稍施行其一二,虽不能大有所益,或亦可以伐其城利之谋。
今城已就矣,险已尽矣,事已无可言矣,而臣忧国,不能自已,犹欲于举枰未定之时,进此急著,以活曩误。
若犹以臣言为迂远,而欲专倚仗于夔门一城,以为保护吴楚在于是,此子囊城计也,臣见唇亡齿亦寒矣。
况夔之上流,褰裳可涉之处不一而足。
万有一踏浅渡江,转战而南,则由施、黔而趋鼎、澧,由鼎、澧而趋江南,置夔于不顾之地,则蜀非吾有矣。
臣去蜀十又七年,日夜忧愤,虽力弱才腐,不能备戎行、致死命,以报国家,犹幸日觐清光,可以吐露胸臆。
比因进讲从容,伏蒙陛下忧轸蜀边,赐以清问,至于再三。
臣虽随问随荅,言其大概,然积蕴未尽。
谨效鲁女之悲,遍采蜀人之论,条为六策,以复清问。
陛下鉴其愚忠而赐之施行,不特臣之私幸,将西土之幸。
不特西土之幸,将东吴之大幸。
若夫轻触天威,罪当万坐,惟陛下赦之。
舆地纲目初藁序 南宋 · 曹彦约
 出处:全宋文卷六六六三、《昌谷集》卷一四
舆地之书作于车同轨之时,则易;
作于国异政之时,则难。
时同轨矣,犹必君相注其意,郡县宣其力,咨访于下者无遗虑,编摩于上者有实学,然后可以稽古,可以传远。
兹事浩博,非经生学士所能独办。
汉班孟坚志《地理》之后,后魏郦道元注《水经》以来,世无俦匹,尚称牴牾。
该洽事力,仅能有此,惟唐李吉甫志《元和郡县》。
身为宰相世号中叶,其时尚可,其位又称。
比量他书,粗有本末。
百或一失,未暇尽备也。
本朝全盛之时,记《寰宇》于乐史,志《九域》于王存。
一则自出己意,不假朝命;
一则依仿旧图,撮其大要。
或讨论之不精,或纪载之不备,观者歉然,未为大典。
欧阳忞辈乃欲以专门自许,广记其事,志则良苦,事力犹有限也。
观书诵,如坐暗室,东征西辕,出门有碍,儒者之耻也。
暮年脱迹吏事,檃括旧闻,始类韵为《舆地纲目》,以备检阅
在目前称谓则主乎嘉定,其陷没州县则号从中国。
详于三代秦汉以前,次及于魏晋分离之后。
日附而月益,期以自淑而已。
名数繁多,位置未暇,简册有所未备,足迹有所未履,字画岂无讹误,笔力岂无差舛?
以至凡例之不立,称谓之不同,或详或略,明知而故犯之。
方将考诸书而證同异,著拾遗以助阙失。
宝庆访落,录及耄谬。
京尘胶扰,兹事已废。
及请老得閒,窘于药鼎,馀息如发,不复可以考正矣。
笔力所及,仅能出初检以示本意。
若乃国讳御名,非不欲避,虑以殷为商,则《盘庚》失其都;
以朗为明,则武陵失其郡。
古者临文不讳之义,或出诸此。
异时吾家子弟,知吾本志,求其细目之略,而能增广之。
见天下一家,请于博雅君子而是正之。
使后之立纲陈纪者有考焉,似易为力;
或因其疏阔而遂讥之,亦其所也。
晏元献公吕申公 南宋 · 曹彦约
 出处:全宋文卷六六六四、《昌谷集》卷一七
兵不可穷,亦不可去。
时措之宜,以仁厚为本,以预备为常,不得已而权以息民,亦犹以不失人心国体为重,惟深于治道者,乃能知之。
临淄晏氏,世有谠言,百虑一致。
康定禦戎,不忍穷兵;
绍兴议和,不肯去兵。
近日闻开边失计,又不欲鱼肉首议以辱国,不欲滥致归附以长寇。
前后几二百年,非履跗蹑足而一合国是,此其源流深远,学问高明,传授于言语之外,有难为浅见寡闻道者
晏元献公所与吕申公《议兵帖》,又因诸公叙绍兴尚书所奏,有和好、用兵不可偏废之论,与嘉定进士扣阍大议必以人心国体为本,使人三致意焉,九顿首起敬。
嘉定辛巳孟冬甲子,东汇泽曹某敬书。
沙冈待潮 宋 · 游君传
七言绝句 押阳韵
待潮舟阁浅边冈,少憩田园竹树凉。
数点弄秋疏雨过,槿花篱落带斜阳(清程国栋乾隆嘉定县志》卷一)
宋辛稼轩先生墓记1271年10月23日 宋末元初 · 谢枋得
 出处:全宋文卷八二一八、《叠山集》卷七、康熙《广信府志》卷九、《宋元学案补遗》卷四九、同治《铅山县志》卷二三 创作地点:江西省上饶市铅山县
稼轩字幼安名弃疾
列侍清班,久历中外,五十年间身事四朝,仅得老从官号名。
稼轩垂殁,乃谓枢府曰:「侂胄岂能用稼轩以立功名者乎,稼轩岂肯依侂胄以求富贵者乎」?
自甲子至丁卯,而立朝署四年,官不为边阃,手不掌兵权,耳不闻边议,后之诬公以片言只字之文致其罪,孰非天乎?
嘉定名臣无一人,议公者非腐儒则词臣也。
公论不明,则人极不立,人极不立,则天之心无所寄,世道如之何?
枋得先伯父尝登公之门,生五岁,闻公之遗盛风烈而嘉焉。
年十六岁,先人以稼轩奏请教之,曰:「乃西汉人物也」。
读其书,知其人,欣然有执节之想。
乃今始与同志升公之堂,瞻公之像,见公之曾孙多英杰不凡,固知天于忠义有报矣。
信陵置乎冢者,慕其能其人也;
祭田扫墓而厥者,感其进高能得士也;
武侯至不可忘,思其有志定中原而愿不遂也。
有疾声大呼于祠堂者,如人鸣其不平,自昏莫三更不绝,声近吾寝室愈悲,一寺数十人惊以为神。
公有英雄之才、忠义之心、刚大之气,所学皆圣贤之事,朱文公所敬爱,每以股肱王室、经纶天下奇之。
自负欲作何如人?
昔公遇仙,以公真祠,乃青兕也。
公以词名天下。
公初卜得《离》卦,乃南方丙丁火以镇南也。
后之诬公者欺天亦甚哉!
二圣不归,八陵不祀,中原子民不行王化,大雠不复,大耻不雪,平生志愿百无一酬,公有鬼神,岂能无抑郁哉!
六十年来,世无特立异行之士为天下明公论,公之疾声大呼于祠堂者,其意有所托乎?
枋得倘见君父,当披肝历胆以雪公之冤,复官还职,恤典易名录后,改正文传,立墓道碑,皆仁厚之朝所易行者。
然后录公言行于书史,昭明万世,以为忠臣义士有大节者之劝。
枋得敬公本心亲国之事,亦所以为天下明公论,扶人极也。
言至此,门外声寂然,枋得之心必有契于公之心也。
以只鸡斗酒酬于祠下,文曰:呜乎!
天地间不可一日无公论,公论不明则人极不立;
人极不立,天地之心无所寄。
本朝以仁为国,以义待士。
夫南渡后,宰相无奇才远略,以苟且心术,用架漏规模,纪纲法度、治兵理财无可恃,所恃扶持社稷者,惟士大夫一念之忠义耳。
以此比来忠义第一人,生不得行其志,没无一人明其心,全躯保妻子之臣、乘时抵瞒之辈,乃苟富贵者,□天下之疑。
此朝廷一大过,天地间一大冤,志士仁人所深悲至痛也。
公精忠大义,不在张忠献、岳武穆下。
一少年书生,不忘本朝,痛二圣之不归,闵八陵之不祀,哀中原子民之不行王化。
结豪杰,志斩虏馘,挈中原,还君父,公之志亦大矣!
耿京孔公家比者无位,尤能擒张安国归之京师
有人心天理者,闻此事莫不流涕。
使公生于艺祖太宗时,必旬日取宰相
入仕五十年,在朝不过老从官,在外不过江南连帅
公没,西北忠义始绝望。
大雠必不复,大耻必不雪,国势远在东晋下。
五十年为宰相者,皆不明君臣之大义,无责焉耳。
崇教寺(在宁海县西二里,旧有筠轩) 宋 · 左纬
五言律诗 押文韵
只把山为界,红尘自此分。
竹窗吟听雪,苔石坐看云。
意静诗先到,心清道自闻。
深惭王许辈,猿鹤旧同群宋陈耆卿嘉定赤城志》卷二九)
嘉定县修学记淳祐十一年五月 南宋 · 林应炎
 出处:全宋文卷八○二二、《八琼室金石补正》卷一一九、《吴都文粹》续集卷六、光绪《嘉定县志》卷九、民国《江苏通志稿·金石志》一八
学宫以崇先圣、厉后觉。
他公宇宁俭,校庠序古有制,虽斗邑无敢不备。
嘉定邑学创三纪,斋可肄,堂可踵,殿翼以庑,可拜可趋,来游者尚陋之。
然廪斛岁裁三百,半蠹于遥领职员,议斧藻匪易。
应炎戊申秋始至,士翕然告,顾邑计穷空,靡克佐费,于是挟贵挟故以职员请者谢弗与。
令月有学给,辞勿愿得,搉实撙浮,铢积锱累。
明年夏作中门,壮以钉镮,森以戟旆。
明年夏,作直庐,楹二十有八。
塑容漫久,秋彰施之。
明年春,外作重门,彤其墙以卫。
表所入坊,扁曰「兴贤」。
横疏清泚,植槐于旁,警设鼓,讲设席,祭为设服。
庶事视旧粗饬,力所未逮犹多。
合数役,费斛五十馀,缗费二万六千馀,皆国学生龚天定以直学董其事,典计则有邱焕发、张惟一先后焉。
方一鬨市未邑,絷于好竞甚侠,驵于操赢甚谲也。
朴之牺尊山罍,华之逢掖章甫,日迈月征,耳濡目染,稍稍卖刀折券,而衡泌有弦诵声。
捷贡版,鸣圜桥,迩岁层见,何文也!
天赋地产,知不于此乎秘。
侠者刚之恶,谲者巧之伪,销其恶使善,刬其伪使真,是机括安在?
令为多士先,士为四民首,惟简御烦,尊士之秀,选俊以劝导,众异不难壹也。
惟贤诏愚,迪民之农工商以信向,兼善不啻独也。
学宫其令问政、士议政一大统会之地欤!
然而昔缺略,士谓令奚以教;
今缮葺,令谓士奚其业。
佔毕迹也,彫篆技也,科级外物也,士于学宫犹家然,身家是孰若心家是。
心无他法,自主敬始,常惺惺其持养,活泼泼其形著。
是心苟存,则学宫今之沂泗,楹梦非奠,庙貌非像,真见乎端冕而面南。
夫子坐如尸,振佩而环侍,诸子立如齐,时吾身即赐于墙,由于门,于堂不远,伊迩乎渊之寝,道岂茫茫无下手处哉!
如其朔而谒,旬而课,二丁而祀,身退心随之,邑人将曰青衿挑兮,是岂墨绶者所望!
淳祐辛亥夏五奉议郎、知平江府嘉定县主管劝农公事、兼主管盐场、兼主管运河堤岸、搜捉铜钱下海出界、兼兵马都监、弓手寨兵军正林应炎记。
寻委羽洞(《宋诗纪事》题作委羽山 宋 · 左纬
七言律诗 押萧韵
委羽不知何处是,倩人扶上木兰桡
欲寻去路花梢密,争认行云酒浪摇。
流水忽随山脚转,洞天疑把杖头挑。
逡巡不觉东风晚,殆有仙人弄玉(《嘉定赤城志》卷一○)
嘉定县学重修大成殿咸淳二年四月 南宋 · 林应炎
 出处:全宋文卷八○二二、《八琼室金石补正》卷一二一、《吴都文粹》续集卷六、光绪《嘉定县志》卷二九、民国《江苏通志稿·金石志》一八
国家自庆历诏州县立学,而学必祀宣圣,明尊师也。
兵始黄帝,农始后稷,社始勾龙,莫不庭焉坛焉祀之。
学虽一雷地,无夫子宫墙可乎?
有之矣,苟其日月徂迈,风雨漂摇,可乎?
今兹邑适与坏会,弗勤弗治,是吾道反不若异端者流。
其龛庐像设金碧稍漫漶,即百千为群,奔走谒资,求所以还其旧。
今天下固无富哉县,如曰吾方治赋听讼,姑舍是,则朔告丁奠,仰梁而摧,俯柱而腐,于心何如哉!
嘉定县创学未五十年,大成殿寖圮。
今桐川守常君懋为宰,请于府,得没官租,市镪具木瓦甓,将召匠,以畿幕行。
史君俊卿踵其后,至则鸠工度材,斧锯交作。
乙丑春仲,阅五旬。
殿宇显敞,庙貌崇严,有门棂星,有桥跨水。
主学唐均梦翔佐其决,学正王子昭相其劳。
为工千一百五十馀,楮二千九百馀,米石三十馀。
既告成,邑士相与言曰:「物之成与坏者数也,能俾坏复成者人也。
今兹常君规之,史君成之,一新是殿矣。
继今以后,安得复如二君,损己俸,倡诸寓公,使是殿久而常新者哉!
尊师有殿,而养士无廪,奈何」?
史君遂拨其功德寺田七十六亩有奇,曰是为后之缮修备;
给县之废庵田六十二亩有奇,曰是为士之供亿用。
于是邑士嘉常君之始谋,感史君之终惠,以余常簸秕是邦也,合辞请志岁月。
余惟唐陆衡山为县人立宣圣庙学堂,少陵过而诗其事。
余老矣,弗克赓少陵作为邑十贺,辱徵文,其敢以芜陋辞!
咸淳二年夏四月朝散大夫、新除秘书省著作郎、兼国子司业、兼景献府教授林应炎记。
通直郎、知平江府嘉定县主管劝农公事、兼军正赵崇㷫书并立石。
香远堂(在黄岩丞厅东,绍兴五年赵子英建) 宋 · 左纬
五言律诗 押冬韵
试捲珠帘看,青山有几重。
峥嵘秋色老,苍莽暮烟浓。
未辨清猿处,遥知白鸟踪。
蓝田无此景,痛扫只双松(《嘉定赤城志》卷六)
丰储仓记咸淳二年 南宋 · 林应炎
 出处:全宋文卷八○二二、《咸淳临安志》卷九
国家中兴,仿汉籴三辅以给中都,列置诸仓于城内外,岁受诸郡
其在仁和县东,三面距河,则丰储仓也。
仓自绍兴间置,乾道以丰储名更,嘉定尝一修治。
初置仓时,议储百万斛,备水旱,佐军粮。
自顷和籴法行,岁增造楮为籴本,楮日轻,籴之入日少,计城内外廥积仅足支三月,斯仓呺然大耳。
景定壬戌,太傅大丞相枢使魏国公为先皇帝言:「图救楮莫如免籴,图免籴莫如买公田。
公田,暂费永宁之图也」。
诏行之浙右,年为屡丰,租入益裕,江淮之大军转般陈陈相因,京师端平淳祐、平籴等仓无所于容,向蓄才三月,今不啻三年耕之蓄矣。
明年,增创丰储仓,命领庾事陈公昉、军计赵嗣哲、农丞吴益董其役。
检正尚书洪焘、匠丞国材继之,撤旧址,布新规,墙其外三百七十四丈,崇广仓门为三间,翼以势墙。
入门东园亭,西吏舍。
其旁,两便门对峙,由东便门入,敖从六列,南负墙,北负河,横各一列,杈子敖附焉。
由西便门入,敖从三列,南负墙一列,北负河,司祠在焉。
由仓门折行五十馀步为正厅,右敖并监门,厅后敖凡二列,左敖对右为一列,夹正厅。
旁曰钱库,曰筹斗库,曰纲解房。
厅后有退公亭,两旁有閤子。
又其后有园,设石假山,植竹成行,缭之墙四百尺。
北开门,又为敖横三列,势相向背,其面墙大者为主敖。
环一仓数之,敖百,杈子敖二。
敖前为循廊,多不可楹数。
过道有廊,为间亦五十。
经纬以阶,用石万段,宣泄以沟,甃其底凡百丈。
将即功,洪公犹虑累土为墙非坚久计,语匠丞夷去,改筑甓,上石下灰斮其间,仓于是宏壮周密,为城内外冠。
咸淳二年八月八日落成,奉孝宗皇帝御扁「匪懈」二字于听事,用肃廪人。
是役也,费缗钱八十三万八百有奇,米石四千。
洪公谓三山林应炎曰:「兹役重大,子为我识岁月」。
应炎适执笔隶太史,凡国大兴役皆得书,何敢辞!
然尝拜观国史,光尧置仓初意,盖取户部岁终供亿馀储其中。
时军旅之后,犹能节缩为此,今边虞嘉靖,经费有式,每闻大司农至春夏交常借拨省仓以赡用,昔辍有馀以为仓,今剜仓以补不足,何耶?
毋乃冗食县官以靡谷者多耶?
后元宫女才十馀,安得太仓不红腐;
武、宣而后,三服官岁费数钜万,三工官费五千万,虽有三辅公田,犹捧土塞河海。
然则仓储之丰啬,又关上用之丰俭云。
题正等院竹轩(院在黄岩县南二十里,旧有竹轩) 宋 · 左纬
七言绝句 押歌韵
山色重重锁碧萝,更栽修竹在山阿。
老僧不识春头面,但见阶前新笋(以上《嘉定赤城志》卷二八)
通州贡院 南宋 · 王应凤
 出处:全宋文卷八二○五、康熙《通州志》卷一三、乾隆《直隶通州志》卷一九、《江苏金石记》卷一八
古者诸侯三岁一贡士,大国三人,其试之于泽、于射宫,匪直以言扬也。
国朝仿汉唐之制,专以文字取士。
通为淮左望郡,三岁大比,登名者三,仅如古大国之所贡。
政和二年,以浑化增十人,至今夸诩,号利市州
中兴以来,贡额才及所增之数,密迩圻辅,陶化染学,文物益彬彬矣。
咸淳四年六月辛巳郡守侯弼新作贡院成,以图来请记,应凤不敢辞,则以问于侯曰:「昔尝读程文简公三贤堂记》,则知通之有贡院久矣,不知废于何时。
今日之创因旧而新之邪,抑改作邪?
且其地焉在」?
「昔州治之东有水四周,自风云路而入者,淳熙中蒋侯雍所建也,其遗址今在壮武营中。
逮于嘉定文惠乔公来守是邦,病其湫隘,遂迁于州治之西溪紫薇旧宅,光孝塔峣然表于东南,因以为文笔峰,题其额者魏楼公也。
嘉熙戊戌南宫名第,郡士得其五,时乔公实押敕,视政和为尤盛。
淳熙壬寅,疆吏不戒,几不为郡。
越九年,贾公以衮钺来,旬始克往,城以有宁宇。
先是,举场附于南徐,或寓海陵,其复试于乡,自宝祐乙卯,始即頖宫布几席,从权制也,士不以为便。
兵部尚书李公建阃之九年,海冥淮清。
得以暇日,固保障,备械用,文事武功不可偏废。
昔岁之控于大阃,更试于总制之虚廨,盖嘉定贡闱之旧。
然终非久远计,乃相攸高爽地,得郡之蔬圃焉,东北枕海山楼,可以开云梯之武,南则浮图屹立,可以继慈恩之题。
重门罗棘,有堂、有厅、有庑,糊名易书,次舍严密,为间者八十有八,民不知役,踰月而成。
鹄袍鼎来,文气自百,鼓行事雄,何止一助。
是非弼之能也,亦惟怙冒天朝之福,禀承统府之命,讫就前人之所未为。
且将去矣,子其为我书之」。
于是作而叹曰:今之吏,凡簿书所不责者谓之不急,况剖符于并边者乎!
侯于是贤远于人。
惟通濒江枕海,带连吴会,盖陈忠肃、任忠敏之所尝居,王文惠、赵康靖之所尝治也,游于斯则郑毅夫,仕于斯则刘伟明,文采风流,衣被到今。
若时先达,直馆吴公以谏诤显,京曹张公以清节闻,客曹俞公词科进,而二崔为文宗,受知孝宗,肇銮坡摄儤直之任,其两凤联飞,续闻趾美,为时名卿者,不可一二数。
夫人与天地相通也,文与气相发也。
古之人「无斁誉髦斯士」,言士者心旧而尝一也;
「攸介攸止,烝我髦士」,言造士者新而不穷也。
且今之新长桂丛者,非向之畦而茹者乎?
向也汗陋,今也高明,地不改辟而气象异焉。
学者志于上达,盖知所取舍矣。
莫尊于道义,莫美于名节,致远自期,务实自励,夫是之谓修其天爵而人爵从,夫是之谓夙夜彊学待问,怀忠信待举,力行待取。
通之士其尚懋哉,无忘侯怀。
侯世家匡庐厚斋先生之子,学有源委,故为政知所先后云。
按:万历《通州志》卷五,影印天一阁明代地方志选刊
建康府重建制司佥厅景定四年 南宋 · 赵时橐
 出处:全宋文卷八一七六、《景定建康志》卷二五
金陵自六飞南渡,视昔睢、洛,异时出近臣开督采石之功,至今幕府有休称。
嘉定合江淮建闑后,虽析置,其选犹以是望他阃。
旧有宇,介府东偏,前阃观文马公以庳陋弗称,撤而改作,榜沿江大幕府,规模度越旧制矣。
惟门迫吏舍,萦折旁,出,客间多閤,外附庑下。
属公召,未遑,尚书姚公继之。
明年,威畅惠流,境以无事。
一日,觞客筹胜,顾而言曰:「嘻,是将以遗我也」!
酒既,属其事于议曹赵湜,逾月告成。
葺筹胜处以治事,增辟堂二,移其额揭中堂后,扁「集思堂」。
翼以閤,閤东缭以庑横贯。
依缘而南,出于君子堂
堂与亭皆因旧而加涂雘。
循堂右转,中为便厅,左庑右门公书沿江幕府榜其上。
门外逵广三丈许,前为大门,以旧榜揭之。
既成,幕下士相与叹曰:公忠忱体国,知无不为。
事关于军,如舟师马政,除器补卒,关于民,如学校社稷,均赋简役,次第举行。
而公退食燕凝,老屋数椽,安而弗葺。
尝试言之:人情莫不欲安,公朝夕于政,凡可以安遗人者是究是图,以及于僚吏;
至其身,则安于简陋。
推公之心,使进而坐庙堂,天地中间一物不获其所,皆我之责。
固将以安一方者安四海,富贵于公何有哉!
既相与叹咏公德,则又相与勉曰:吾侪安于斯,借箸之筹、磨盾之草无几,谈笑竟日,雁鹜行进,伸纸和墨,书字不满百,午漏未下,会且归矣。
风景不殊,山川如昨,雍公之芳躅可继,而江沱之宴安不可怀也。
众曰:敢不夙夜祝,规以无忘公之德。
公名希得字逢原潼川人,时以刑部尚书制置沿江云。
景定四年十二月,门生朝散郎、差充沿江制置使参谋官赵时橐记。
门生朝奉郎、差充沿江制置使参议官黄蜕书。
门生承议郎、差充沿江制置使参议官杨同祖篆盖。
建康府重建贡院咸淳三年四月 宋 · 冯梦得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九八九、《南宋文录录》卷一三
皇帝嗣位越三年二月初吉,诏天下郡国以士来贡,若曰:「宋德当天,奎聚五纬,文明景运,自此乎开。
维兹岁行适合,维予一人,祗见先圣,阐道立教,聿兴斯文,维躬用劝,维尔多士懋旃」。
于是建康府新作贡院成,留守制使观文马公以书谂梦得曰:「维此文闱,乾道立之,绍熙辟之,嘉定葺之,今又四十有五年,每莅校比,有司取具目前,猿狙之□,侏儒之柱,苫盖□挶,谓是则茍而可。
老屋岌岌,不任风雨,垫隘湫底,爽气弗集。
笈负而至者,外揵内韄,儳焉惧霣𨆫之及,殆非所以使之簸羽翮而吐铿轰也。
以吾为守长于斯,而是之弗虑弗图,毋已阙乎?
乃鸠工虑材,培卑而崇,拓隘而广,规画褰举。
再阅月,亟溃于成,而人未始知有役。
国家之贤才自出,多士之气数攸关,可无文字以觉久远?
子盍为我记诸」?
梦得尝考宾贡之制,自周迄唐,其意寖以荒失,未尝不慨古之士贵以□,而后世之士不然也。
夫宾士以礼,而乡射行焉,所谓揖逊而升,下而饮,其雍容和衎之气象何如哉!
逮至束缚检约,围棘重重,寒无单席,如唐人所云者,则偪介已甚,于古意无复彷佛矣。
我朝以儒立国,三岁大比,考其德行道艺之法,虽未能纯用周制,而兴贤兴能,使长使治,其意亦何以异于周!
六飞渡江,王气聚于东南,而金陵首当其会。
警跸驻焉,地载神气,风霆流形,采芑新田,涧泽丰美,是开中兴以来无穷之用。
圣天子垂意文治,烝我髦畯,制诏一下,遐不作人。
嶪嶪陪都,视周丰镐,所谓庶物露生,文武之德,有衍未艾也。
居留重臣,用克知于德意,共明命而厚同气,有开必先,夫岂偶然!
前五十年,文忠真公将指转输,始作漕贡院于是邦,越明年,即有冠南宫者
维马公之学源流真氏,故知所崇尚类如此。
升本多奇士,加之以新美之会,扶摇天飞,志气固应倍百,嘉定类闱得士之盛,吾知其殆有过之。
公三至玉麟,十年之间,揆教奋卫,兴补润赖之绩不可选纪,而于是役尤汲汲焉。
公之盛心盖可识矣。
梦得于授简之辱,用次第其说,以笔受而不复以不文辞。
若夫山川之美,方隅之吉,面势之宜,旧记具焉,不书,役用材植金谷几何,非见属之大指,亦不书。
公在先朝,尝贰枢廷名字系出,天下户知之,学士大夫尊之,皆曰裕斋先生云。
是岁为咸淳三年四月甲子朝散大夫太府少卿权直舍人院权直学士院、兼侍立修注冯梦得记。
后村先生墓志铭 宋末元初 · 洪天锡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九九○、《后村先生大全集》卷一九五
后村先生刘公讳克庄字潜夫莆田人也。
莆有二刘先生,著作讳夙,正字讳翔,以言论风节闻天下,憸士畏其铓锷,同时名胜俱位下风,号隆、乾第一流人。
著作生吏部侍郎、赠少师讳弥正,以民庸国功,为嘉定名法从。
公以侍郎为父,著作为王父。
母方氏、林氏,鲁、魏国夫人
幼颖异,出语惊人,书过目辄成诵,为文未尝起草。
弱冠,以词赋魁胄监
用门功补将仕郎,主靖安簿录事
真州诸公争出我门下白事。
维扬清献崔公喜曰:「吾晚得二士,子华与君也」。
说欲罗致。
李公梦□制置江淮,辟书先上,遂为升阃。
所得军书檄笔,一时传诵。
幕府谋进取,公持论不合,自请岳祠。
桂阃以准遣足其考。
时《南岳藁》、《油幕笺奏》初出,家有其书。
叶公正则评公诗,许以大将旗鼓;
赵公履常称公散语与水心不相上下。
侍郎定谥朱子曰「文」,天下称当,忠简傅公闻议状出公手,寄声愿交,诸老多折辈行。
方是时,公自视长吉之,未知梦得、义山何如耳。
既改秩,宰建阳,益铲崛奇,就平实。
文忠真公里居,公以师事,讲学问政,一变至道。
崇风教,表儒先,如古循吏。
补赈籴仓五千斛,真公记之,陈公肤仲为赋《于蔿》。
于去来四十年,父老迎送如一日,闻公讣有越境来哭者,桐乡民也。
通判潮州,群憸组织诗案,牵连及公,主管仙都祠。
起倅庐陵,未赴。
端平纪,召赴堂审。
真公帅闽,以机幕辟,除将作监簿,兼参议官,府事一委重焉。
真公以版书召,公奉魏国还里,乞解随司。
有旨以匠簿造朝,进宗正簿。
真公薨于位,公乞朝假会葬,不许。
枢密院编修官,兼权侍右郎官
时郑、乔并相,上意浸移,公轮对,言:「服天下莫若公,今失之私;
镇天下莫若重,今失之轻。
陛下受命于天,柄臣掠功于己。
因私天位,遂德柄臣;
因德柄臣,遂疏同气。
杨、谢贵胄,联翩华途;
沂、荣鱼轩,融泄广内。
南阳近亲侵夺贫细,郡国不敢问。
北司贵臣凭恃恩宠,风宪不敢劾。
非私与?
大臣忧谗畏讥,有狼跋之嗟,厌事避权,动鱼羹之兴。
依违肺腑之间,道有所屈;
浮沉官寺之际,志不得行。
以匹夫横议而变政,以走卒偶语而易令。
非轻与」?
又曰:「孝宗之于秀邸,待本生之法也;
宣仁之于高氏,待外家之法也;
高宗之于张去为、刘婕妤,待奄嬖之法也。
赵普谏幽燕之役,寇准澶渊之策,重臣处边事之法也;
韩琦之逐任守忠陈俊卿之去曾觌,大臣处近习之法也」。
贴黄言:「霅川之事出于迫胁,向者止议其罪,不原其情,近者虽复其爵,未雪其枉。
陛下何不下尺纸之诏,曰:『故王有东海王彊、宁王宪之志,不幸遭变。
朕于同气,友爱素隆,前日缴驳论列之人,宜伏江充、苏文之诛』。
德立辨诬,则四海之心悦矣;
厚礼改葬,则九原之憾释矣」。
次言:「柄臣浊乱天下久矣,塈春知孝,反易纲常,变邪正,而元气坏;
国脉损,善相裂,弃险要,削薄本根,而弱势成。
柄臣与其徒攫取陛下之富贵而去,独留大敝极坏之朝纲,已开难合之边衅,骄冗不可简稽之兵,穷极不可变通之楮,陷溺不可挽回之风俗,以遗陛下。
陛下不幸而当之,诸贤不量力而就之,遂使陛下疑君子之无效,意小人之有才。
独不思宣、靖之祸,蔡京为之也。
虏骑长驱,已窜责,乃自言有禦狄之策,犹幸当时不惑其言。
使复用,则国亡久矣!
此陛下商监也」。
疏出,物论浩然归重,文靖魏公、清献游公相与击节,王公去非读而叹曰:「不意二刘之后,有此佳作」。
知公不专以文名也。
有锡第表郎之传,吴舍人泳忌公轧己,以其弟昌裔疏,罢主玉局观,知漳州宜春
到郡仅数月,御史蒋岘首倡邪说,劾公及忠惠方公、实之王公,皆言故王者,人以三贤同传为荣。
文清李公相,辟提举广东常平,升漕。
公宽箬,严篚苞,节漕计,市牛千头助边屯,捐例卷置田二百亩,赒南官之不幸者。
召赴行在,御史金渊诬公自拟清望,寝召命。
明年,除侍右郎官
又以濮斗南疏寝。
范、杜同相,起江东提刑,劾贪守,籍黠胥。
信州,预借一年。
狱案千纸,一阅尽得其情,号才吏者自以为不及。
将作监,范内忌公,进华文阁,因任。
游公独相,以太府少卿召,入对三劄,其一曰:「嵩之以借助灭残金为战,以厚币奉倴盏为和,以清野蹙国为守,实未尝战,实未尝和,实不能守,而自负和战守之功,迭执和战守之权。
若非天去其疾,它日必贻宗社之忧」。
又言:「陛下实有退小人之功,而虚受思小人之谤。
今庙谟睽异,邪党揶揄,洛、蜀分朋而势逐,韩、曾争柄而京相,臣实未知所终」。
次言:「陛下待群臣至厚,记善忘过,收采不遗,其间尚有迹远而孤,昔壮今老,愿收之于霜降水涸之馀」。
盖指前言故王同传者。
三言:「使事以恤贫民、处流民为最急」。
贴黄以母老,乞归养。
上曰:「知卿文名,有史学」。
即颁锡第之命,兼任修纂。
公未退,宸翰已至:「刘某可特赐同进士出身,除秘书少监,令与尤煜任史事」。
寻兼崇政殿说书,公累辞不许。
转对言:「国本未建,中外寒心,献议者曰宜早定,沮议者曰宜少待,陛下尝求其情乎?
建威立顺,黄门常侍之谋也。
埋璧于庭,以群公子卜,巴姬之意也。
诿曰人主家事,李绩、林甫之言也。
国家大事,而与左右邪谄之人谋之,鲜不为所摇者。
宜仿嘉祐绍兴故事,别其名称,自侄为子,以系人望」。
上为感动。
嵩之既免丧,御笔守本官职致仕。
公奏:「嵩之有无父之罪四,无君之罪七。
前朝宰臣沈该大观文致仕,叶颙守本官奉祠,嵩之忠孝有亏,乞寝罢职名,只守永国公致仕」。
且援綦崇礼秦桧罢制,乞坐下罪名,著之训词,以昭国法。
上遣中使宣谕,公执愈坚。
又与给舍上缴奏,且力丐祠。
竟夺嵩之除职之命,殿中御史章琰犹以奏审咎公,宝文阁、知漳州,辞。
郑相再当国,升龙图阁,除宗正少卿,辞,秘阁修撰福建提刑
建台甫及一月,丁魏国忧,禫制未终,除秘书监
服阕造朝,兼太常少卿直学士院
对疏,首言:「端平之失,在于施行锐,周防疏,除擢骤。
然端平之政或可也,端平之心不可也。
今之议君相者,或以戚畹,或以掖庭,或以宾客,或以子弟,道路皆曰君相厌之,臣以为不然,惟圣主可以责难,惟贤相可以责备」。
贴黄以建储、退见丞相,乞起复潘凯、吴燧以奖直言,大咈相意。
进故事,言:「本朝名相惟杜衍能却内降。
在相位三阅月耳,小臣能以去就为轻,虽大事可论;
大臣能以去就为轻,虽内降可却」。
相愈不乐。
又言:「京尹征利已甚。
汉算缗钱,下逮末作,唐为宫市,害及樵夫,麟趾之泽息,虿尾之谤兴」。
与󰦛诉于上,公六上祠请,再乞挂冠,皆不允。
起居舍人,兼侍讲
嵩之经营复出,事有萌芽,公直前言:「陛下曩语群臣,以为其人决不复用,天地祖宗,实闻斯言。
今都人讹传,曰『落致仕矣,建督府矣』,又曰『嵩之以御椠示人矣』,又曰『陛下戒其勿修怨矣』。
臣知陛下万无此事,设或有之,此误不少。
彼以埒国之富,震主之威,缪饰不情之恭顺,阴怀非常之忿毒,外岂可以付之寸铁,内岂可以假之寸权乎」!
又言:「赵范欲图唐、邓,唐、邓不可得,而枣阳先失,安、随、、复、均、房之境皆为丘墟。
赵彦呐欲图秦、巩,秦、巩不可得,而剑关不守,五十四城尽成涂炭。
外重而无以御,内轻而无以守」。
上皆优答。
察官郑发观望论公,疏不付外,除右文殿修撰、知建宁府、兼副漕。
郑愤前疏不行,再论,寝公新命,复职提举明道宫。
景定庚申,魏公入相,公方拜疏引年,除秘书监,又除起居郎中书舍人
面对言:「国以危惧存,以佚乐亡。
臣愿陛下毋忘胡马饮江时,大臣毋忘入峡时,毋忘汉阳舟中与白鹿矶时」。
因言:「永乐失而赵卨、吕公著之言见思,澶渊归而陈彭年、王钦若之谀获售。
寇准能赞亲征,而不能不傅会天书;
王旦能致太平,而不能谏东封西祀」。
次言:「赃吏可惩,奚问名胜」。
玉音劳问:「卿爱君忧国,至老不衰,所以欲得相见」。
权兵部侍郎、兼中书舍人、兼直学士院,又兼史馆同修撰
前一日,中使传宣索公近作,公录辛亥以后诗、赋、记、序、题跋、诗话二十六卷以进,翌日,宸翰赐公曰:「卿风姿沉邃,天韵崇谹。
今观所进近作,赋典丽而诗清新,记腴赡而序简古。
片言只字,据经按史,谓非有裨缉熙顾问可乎!
先儒有言,『学富醇儒雅,辞华哲匠能』,非卿不足以语此」。
真儒臣希阔之遇也。
俄除兵部侍郎,兼职仍旧。
踰年,权工部尚书、兼侍读
厉文翁金陵,李桂台察,公皆奏寝其命。
史岩之、李曾伯密图起废,公言罪大罚轻。
丁大全贬死,公乞斥其奥主内诇者,指巨珰也。
身兼两制,词头填委,而论事不休,淫雨有疏,大水有疏,拯饥有疏,捐御庄以助和籴、覈冗牒以恤死事各有疏。
又有五管见焉。
每奏动数千言,恳切至到,异乎以文字发身者。
屡乞纳禄,御笔:「览卿来奏,求退甚勇。
词垣经幄方资文儒,辅情甚真,难夺雅志。
特除宝章阁学士、知建宁府,赐玉柄宝箑」。
御制五言诗书其上,侑以金币、香茗,异礼也。
师相赋诗赠行,从官饮别道山堂,分御制诗韵以送,人比之二疏。
归里之明年致其事,进焕章阁学士
今上即位之四年,慨念先朝遗老,特升龙图阁学士,仍旧致仕,结裹全人,君相实赐之也。
公前后四立朝,惟景定及二年,端平一年有半,馀仅数月。
游相最笃旧,不能久其留;
郑相最怜才,竟不合而去。
退之所谓谤与名随,公殆似之。
初,郑相在端平号能收拾善类,淳祐再相,有患失心,厌人言。
公去国久,犹以端平望之,不知者曰:「君子亦党乎」?
二豸,相之仇也;
宗尹,相之私也;
祁公居位三月,相所讳闻也
公阴讽显规,连挂盛怒,岂阿其所好哉!
「无人细考后尊尧」,此公自咏,皆实语也。
彼才名相轧者,方揽一世虚誉,公独恃九重为知己,炫才者忌之,媒名者争之,其不理于口也固宜。
水心有言:「结知流俗者多得誉,结知人主者易见毁」。
何独公哉!
盖棺事定,毁与誉俱泯矣,而寝郎一疏,掖垣累奏,至今读之,足以增伦纪之重,折奸雄之萌,凛凛犹有生气也。
公早负盛名,晚掌书命,每一制下,人人传写,号真舍人
穆陵尤重公文,凡大诏令,必曰非刘某不可;
达官显人,欲铭先世勋德,必托公文以传;
江湖士友为四六及五七言,往往祖后村氏。
于是前、后、续、新四集二百卷,流布海内,岿然为一代宗工。
文岂能自传哉,要必有为之本者。
过江号大家数无虑六七公,求其文章气节,上寿全名,指不多屈,惟周文忠、杨文节与公而三,皆纳禄于显融,乞身于健。
公晚不幸目眚,已在告老数年之后,贤于漏尽不休,拖绅方请远矣。
咸淳五年正月二十九日,以疾薨于里第。
前数夕,有大星陨公寝后,斯文所关,不偶然也。
年八十有三,阶正议大夫,爵莆田县开国伯食邑九百户。
石塘林氏,嘉定清白吏直宝章阁瑑之女,妇德女仪,为九族式,先公殁四十二年,赠淑人
子男三人:强甫,朝奉郎、三省架阁添差通判福州
明甫奉议郎通判邵武军
山甫承奉郎、监福州岭口盐仓。
女一人,通直郎、知惠安县陈琰
孙男八人:沂,修职郎闽县主簿
涣、洙,将以选泽奏;
汶、履、瀵、锦、绚,尚幼。
女五人,其二嫁承奉郎监岭口盐仓方广翁、修职郎浦城主簿方公权,馀未笄。
穆陵尝赐宸奎四大字,公以「后村」扁所居之堂,以「樗庵」扁徐潭精舍。
其年十二月十九日,诸孤奉柩葬于徐潭之原,公自卜也。
遗奏上,君相嗟悼,赠银青光禄大夫
赐谥将颁,强甫以书来曰:「先公易名,子所请也,铭不可以它属」。
天锡衰病荒落,何敢辱我先生
皇甫湜昌黎之墓曰:「死能令我躬不随世磨灭者惟子」。
噫,斯言过矣!
退之岂以皇甫湜不磨灭耶?
令诸老凋零,及门之士尚不少,竟使以铭公也夫,乌虖!
铭曰:
北亭三世云锦机,有虹连卷饮墨池
吐为金凤尤瑰奇,清朝有道跄来仪。
玉堂之盛青琐扉,被服宝璐佩明玑。
五色缫绘重瞳衣,直为骨干忠肝脾。
世所赏好推琚词,穆陵在天公骑箕。
巫阳下招我西悲,帝成玉楼属笔谁。
天上不独人间希,千年有人谁待之。
岂无过者酌芳菲,下马来读墓陵碑。
永州内谯外城记咸淳元年正月 南宋 · 吴之道
 出处:全宋文卷八二八六、《宋会要辑稿》方域九之二二(第八册第七四六九页)、洪武《永州府志》卷一、隆庆《永州府志》卷八、同治《永州府志》卷三上、光绪《湖南通志》卷四一、光绪《零陵县志》卷二
天子制地千里以待诸侯,正为民也,非为诸侯也。
以千里之民寄之抚牧,维藩维翰,苟得其人,非民社福乎?
矧永为佳山水郡,我艺祖皇帝肇基于兹。
郡以永名,惟王万年,子子孙孙永保民之义也。
永去天虽远,人蒙厚泽,耕凿相安,自有不墉而高,不池而深,不关而固者。
绍兴间曹成诸寇棹鞅径入。
嘉定,而又有李元砺之澒洞。
赵侯善𧪞始增修其里城焉,外城犹未暇及。
开庆己未,鞑从南来,永当上流门户,受害尤毒。
彊民无知,怙乱焚劫,公廨民庐,荡为一烬。
提刑黄公梦桂庚申秋拥节兼郡,议筑外城,周围一千六百三十五丈,储费均役,规模井如也。
公未几免去,丘侯骍繇秘丞知郡事者一年有半,张侯远猷以道倅而摄郡事者又半期。
陶甓甃砌,仅及西南二隅。
太府寺丞谢侯来领郡寄,首登城历览,且曰:「掌固之职,城郭为先。
然潢池之牛犊幸安,而中泽之鸿雁粗集。
予将劳民,宁无病民乎」?
僚属曰:「劳民特暂尔。
实遗民无穷之逸」。
侯曰:「今为民病者,得非科敛之不一,调差之不公欤?
吾则弛科敛,均调差,而使之乐其劳;
得非屝屦之不给,廪食之不充欤?
吾则增屝屦,丰廪食,而使之忘其劳」。
揭而晓之,闻者应募。
于是埏土为甓,风石为灰,材用足,畚锸具,杵筑之声与歌声相和,运甃之力与日力俱进。
鸠工于癸亥之秋,而讫工于甲子之
正门四:东曰和丰,西曰肃清,南曰镇南,北曰朝京。
开便门五以通汲水。
女墙云矗,雉堞天峻,真可以为侯国之眉目,邦人之嵩华。
侯复曰:「外城坚则坚矣,里城重谯犹自露立,甚非龙蟠气象」。
乃樽浮费,致工师,鼎而新之,不三月而落成。
楼观翚飞,严严翼翼,视外谯犹大有加。
环永之民,万口交诵,莫不曰:「维岳生申,实为周翰
侯今之者也。
钦奉王命,式是南国,有俶其城,皆申之功。
诗人不独美其于蕃,盖美其能于宣也。
申之心在乎蕃宣,岂有心诗人之美哉」!
之道拱而进曰:「宋有天下三百馀年,而后方有斯城。
况侯又贤于城者,乌可无以纪之」?
侯曰:「纪实足矣,揄扬则不可」。
之道敬摭舆言之实而寿于石,庶来者可考云。
侯名奕信,字愈信
咸淳乙丑正月望日记。